张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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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中心杂乱】钟元常密会艳鬼事件始末(上)

大概是钟繇老年又奇迹般的见到了已经死去的人们的故事。

历史老年钟繇艳遇女鬼改梗

私设如山,CP混乱,曹荀郭大三角,丕懿丕,繇攸繇都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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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元常提着灯笼立于荒宅,看着眼前的一片断壁残垣陷入了沉思。

 

 

事情的起因非常简单。钟繇年纪大了,就喜欢喝喝茶、溜溜鸟、晒晒太阳、没事再在纸上写写画画。但即使这样悠闲的低耗能生活,每天的午睡也是不能免的。前几天中午吃过了饭觉得累了,就照例靠在榻上小寐。但正午的阳光太好,一群仆妇没注意到主人在内,就聚在窗外廊下叽叽喳喳,扯些鸡零狗碎的八卦。

 

钟繇觉得有点吵,但也懒得管。自年号从黄初换成了太和,他的体力好像就有些不济。有时候再泛起腿疼来,连朝会都不去成了。索性新帝体恤旧臣,不但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特意允了乘车入朝,殿上就坐。

 

“哎,老了老了,丢人哪。”钟元常翻了个身,觉得太阳有些晃眼,不过更恼人的是窗外绵绵不绝的细语,不响,但像蚊子似的,嗡嗡得心烦。

 

 

“你们知道不,咱东街西头的荒宅,这两天老有人看着东西。”

 

“哎三娘你别瞎说,我明个早上还要去西头取货!”

 

“哪能瞎说啊,这块儿打更的刘大可是我外兄,他亲眼见着那宅子里晚上有火光,走进了还能听着响,一连都好几天了。”

 

“我今早上也听门子说这事儿了。要我说,妹子你这几天去西头,要绕着那宅子走。”

 

“是这个理。”

 

……

 

 

听着听着就慢慢昏沉了下去,也不知道从哪句开始就彻底进入了黒甜。等到钟繇醒了,天色甚至有些发暗,围在廊下的大姑娘小媳妇早散了。

 

钟元常喊人洗漱,又用了晚饭,再去和夫人扯了会儿家常。等到安安稳稳坐到书桌上,早已经乌坠兔升。他翻了翻旁边案上临到一半的帖子,写到一半的旧文。总觉得干啥都提不起兴致。当然,这种情况对钟繇来说很常见,如果他不这样,《十二奇策》早完本十多年了。但是钟繇很清楚,今天绝对不是因为往常的原因。

 

中午那会儿无意提到的奇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钟繇深知自己是很喜欢志怪故事的,年轻的时候不止读,还写。写的多了集成了册子,几个朋友就避着陈长群那伙人在私底下传阅。兴致来了还呼朋唤友去鬼宅探个究竟,完全不觉得高官去灵异之地涉险有什么不该。但是后来他就去的少了,闲来最多看两篇鬼狐故事打发打发时间。没成想,今天被一个小女娃的闲言碎语勾起了兴致。

 

“毕竟是鬼宅,要不要叫点其他人一起呢。”钟繇多少犹疑了一下,但门丁手下他不想带,当年一起胡闹的故旧大多已经作古。名单在脑海里转了一下,竟发现无人可叫。钟繇心道罢了,索性择日不如撞日,提个灯笼就向西头而去。

 

 

东街西头有个荒宅那是他早知道的事情。钟繇推开腐蚀的门扉,陈年的灰尘呛进他的老肺里,让他咳了半天。等到他总算平静下来进到宅子里四处转转,才发现这就是个普通的荒宅。虽然院子里半人高的荒草和结满蛛网的楼阁在迷蒙月色下多少有些吓人,但钟繇早年也是见过流血漂橹的乱世大场面的。依旧提着灯围着院子走了整圈,但什么怪异也没发现。

 

钟元常看着眼前的断瓦残垣,一时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有点搞不清楚他大晚上跑出来是干啥。不就是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嘛,这有什么好看的啊。虽说荒草枯杨,曾为旧日歌舞场,那些叽叽歪歪的小年轻到这儿肯定有诗情,例如先帝。但他都这个年纪了,一腔情仇早几十年前就流尽了,半夜提个灯笼就跑不是给家里添乱嘛。

 

 

他摇摇头,向门口走去。夜半锦衣老翁提灯游荒宅,明天打更的又有得编了,他想。

 

但转瞬,他隐约听到了背后的异响。

 

他转过身去。仿佛只在他转身的这一刹那,那些微的异响就高昂了起来,完整的丝竹乐章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他寻声而往,歌吹是从荒宅的主楼中传出的。乐音非常完整,听起来好像是有整个乐班共奏,但眼前的荒楼废阁,完全不像能容得了那么多人的样子。

 

“还真是有几分怪异。”钟繇站在门前,虽是这样想,但不知怎的却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推门就进。推门的同时还在想断更二十多年的《志异篇》总算能续上新故事了,就是不知道时下的年轻人还喜不喜读。

 

门虽看起来腐朽不堪,但推起来却很轻巧。钟繇一步迈入,发觉内部别有洞天。废楼内各样装饰不止簇新,而且华丽。就是比早已位列三公的钟繇自己家也不辞多让。厅堂比之外部世界看来大的多,内有整班乐师奏乐,又有一娇美女子独舞蹁跹。楼外荒草残月,楼内却金玉满堂、歌舞和乐彷如蓬莱仙境。

 

钟繇正感叹莫不是进了道家典籍里记载的方外世界,就早已被盛装丽妇们簇拥到桌前。桌上摆满金杯玉盏,琼浆美馔。又有美妇娇嗔,琵琶催酒,不多时钟元常依然有些熏熏然。钟元常又看了会儿歌舞,忽又想起自己已经跑出来约莫两个时辰了,家人若寻不着怎生是好。于是不顾身旁美人劝阻,站起身来。

 

钟繇向来时的门扉行去,刚刚的独舞美妇也来温言劝阻。钟繇虽然觉得早离仙境是有些可惜,但机缘巧合恰逢瑶池仙会,自己也算享受过了,再晚些回去怕是家人担忧。思虑间已经走到门口,钟元常抬手便欲推门而去。

 

 

“元常。”

 

钟繇举步欲出,却闻身后清冽之声轻唤他的名字。这里怎么有人认识他?他有一些困惑,但马上就释然了。

 

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钟繇在困惑后很快就完成了语音识别工作。他心道陛下怎么也在此处,难道也是听闻了坊间传言寻来的?虽然陛下性子来了这样也不奇怪,但是万金之躯有了损伤怎么好。哎,都怪我们这些老臣早些年的时候不看着点儿陛下,才让陛下年纪轻轻就……

 

……等等?

 

钟繇猛地把头转过去,也不管自己没有司马仲达鹰视狼顾的技能,这个年纪这样转头是容易转出事情来的。

 

曹子桓站在一片烟粉歌吹之中,并没有着钟繇后来熟悉的华服帝冠。而是如早年一般一身墨色锦衣。他的清隽面容上既没有死亡的苍白也没有帝位的阴影,而是一片温煦宁静之色,墨色的眸子含笑望着他,并不言语。

 

此情此景,自黄初七年秋风起后,便只能存在于幻梦之中。

 

 

“陛下!”钟繇在思考自己能不能碰着曹子桓,但身体还是快了一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匍匐在陛下身前,枯槁的手紧紧拽着齐整的黑色丝袖。

 

“哎,元常,丕已为鬼录之身,何必行如此大礼。”曹丕的声音一如当年,他拉了钟繇两把,发现把钟繇扶起来还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任务。于是便招了旁边几个美妇,共同将钟繇安置于座中。

 

做罢,曹丕也回身坐到不远处的案后,看钟繇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哽咽不能言语,于是便开口道:“元常可还记得我们早年互传尺素之谊?怎么丕到了这边,就收不到太傅的书信了呢?”曹子桓举杯,向钟繇一敬,“吾知钟卿所书市价甚高,可元常也不能就因此不舍得啊。”

 

“岂敢,岂敢。”钟元常感觉自己的声音已近哽咽,举杯的手也颤颤巍巍的。他向着曹丕一敬,“两年了,两年,阴阳两相隔,没成想还能在此地见到陛下。”他觉得有些迷蒙,眼前模糊成一片,只能看见那些金玉的光芒在眼前闪烁,“不知陛下可还安好,那些个故人,都安好否?”

 

“安好。”曹子桓答道,“就是到了这边后,找不到葡萄吃,也难喝到葡萄酒了。哎,太庙的祭祀贡品都有定例,也没什么人给我烧葡萄、葡萄酒。”曹子桓一转玉杯,晶莹的酒液在烛火下一荡,“对了,前两天公达还给我抱怨,交你写的《十二奇策》怎么还没写好。”

 

“呃……”钟元常对自己连死人的稿都拖的行为感到一瞬间的愧疚,但也只有一瞬间,之后他就岔开了话题:“臣回去后一定记得在家中私祭的时候为陛下供葡萄和葡萄酒。”

 

“用不着那么麻烦。”曹子桓道,“明晚带来就行。”看着钟繇听见这句话后的呆滞表情,他轻轻的笑了一声,“钟卿与吾好不容易相聚,一夜岂能尽兴。更何况未能想元常竟然能来此,还有好些人,元常一定想见见。明晚再来,切莫失约。”

 

“臣遵旨!”钟繇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站起来到桌案旁边就想对着曹丕下拜。但究竟是为了什么,钟繇也不太清楚。是感谢?还是欢喜?钟繇也懒得去分辨,反正出了这扇门就再没什么机会了,现在多拜拜也没什么不好。

 

“钟卿啊!”曹子桓急忙来扶,“已然人鬼相隔,又何必行此君臣大礼。现在就这样,明晚见了父亲还不知道要如何。”扶起来钟繇之后,又招旁边女侍去拿集册,“我这些天又作了几首诗赋,正巧钟卿到来,不妨一起品鉴。”

 

当晚,钟繇先和曹子桓一起进行诗歌品鉴,之后又被拉着纵酒长歌。最后钟元常恍恍惚记得自己好像到了花池里和舞姬一起共舞。“真是老不害臊”,钟繇后来这样想着,不知今夕何夕间,意识逐渐抽离。

 

 

钟繇是被清晨的阳光照醒的。等到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长满荒草的废院里,露水沾了满身。或许是老了,身体不中用了,在院落里冻了一下,站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头上钻心的疼,让他险些怀疑自己得了曹公的同款头风。但幸好只是一瞬,他提起脚边早就熄灭的灯笼,向废楼走去。

 

昨夜的记忆虽然无比清晰,但也无比反常。文帝的音容笑貌和生前无二,但鬼神之说终是虚幻,昨夜种种只是一场幻梦也未尝不可能。他推开主楼的门扉,随着吱呀声映入眼帘的是结满蛛网、铺满灰尘的内室。

 

他绕着废宅里里外外勘察了好些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昨晚发生过什么。但钟繇却觉得,这绝非是一个梦能解释清楚的。最起码昨晚那些曹丕的怨妇诗,他自觉得在梦中也搞不出这种调调的东西。他沿着东巷走回家中,等着夜幕的再次降临。

 

 

 

日沉月升,华灯初上,钟繇在内室“打点行装”,准备出门。这一天当真过得匆匆忙忙,钟繇心下叹道。早上一回府就打发家厮去寻葡萄,虽然有些过季,但好在钟太傅家财地位一样不缺,折腾一圈终于寻到了些。想着昨天陛下……先帝说还有些其他人,觉着是不是还应该带点啥。但如果人家没来,带错了也是尴尬。钟繇想来想去,最后把树下那瓶埋了好些年的桂花酒给启了出来,带酒总是没错的嘛。

 

就这样鸡飞狗跳了一天,转眼檐角就挂上了小银钩。钟繇拎着东西,抬脚就出了府邸。故人零落之后,自己很久都没有这么忙过了啊,钟元常叹道。

 

似乎是今天心情好,走的比较快,转眼就到了废宅。钟繇看着天上冷月一弯,忽然觉得自己做的都是什么疯事。

 

万一,真的就只是个梦呢?

 

——这也未尝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时光如江河之水,日夜东去。那些属于他的光荣、灿烂的岁月早已远去,他们这些流尽了心血的枯槁残躯也一一零落,归于天地。虽然他算晚的,但也终究是迟早的事情。世上万物有其死期,万事有其终结。等到他们都于九幽长眠,那么饱含他们一生风华的激扬乐章,也应该划上句点。又何必盼望枯木再春,流水西归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钟元常手上动作可没有慢上一分,甚至还有些焦急。他快步到了废宅门口,推手就把门打开了,没有一点儿年老体弱的意思。

 

钟元常向院里那么一望,那点儿不安全部烟消云散,心整个都沉了下去。

 

 

只见曹子桓被一群花姬簇拥着立于阶前,长身玉立,眉目清隽,依然是旧时相貌。见钟繇前来,上前几步相迎,“钟卿果然如约。”又看见了他手中葡萄,“连葡萄都带来了,元常果然待丕甚好。”

 

钟繇在门口就想要解开布包拿些葡萄出来,但被曹丕一把按住,“不急,还有好些故人想要见见元常。”说罢把钟繇拉入内室。

 

钟繇才迈入内室,就望见昨晚曹丕所在宽大主案后有两个身影。一人身量不高但自有一副英雄气概,一人面如美玉,目光高洁似冰雪,清雅不似此世之人。纵使钟元常相聚较远,中间也隔着舞姬乐班,但钟繇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

 

“明公!令君!!”

 

钟繇越过一片飞花水袖直冲主案,速度可刷新三国老年组短跑记录。

 

钟繇在案前不远停了下来,全然不顾昨日曹丕的理论,再度下拜。案后的曹操也不阻拦,只是和荀彧一同站了起来。等到钟元常终于行完礼,再度陷入哽咽之后,开口相问:“敢问钟卿,子桓离世后,天下可好?大魏可好?故人可好?”

 

“都好,都好啊。”钟繇觉得自己的反应可以录入文典里面,完美解释“老泪纵横”这一词语。

 

“元仲还要拜托钟卿啊。”钟元常听见明公这样嘱咐,心下一恸,但紧接着又听到:“还要劳烦钟卿多多关注司马家动向了。”

 

你们曹家人破坏气氛的能力都是天下无敌啊,这就算有情况我也不敢汇报啊。钟繇心想,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文帝陛下是什么表情。

 

“元常,久见了。”荀文若向着钟繇一礼,随着衣袍浮动,清雅香味渐浓,盖过了室内点的馥郁暖香,“彧在此也有读到元常对彧的评价‘颜既没,能备九德,不贰其过,惟荀彧为然’,实在过誉了。”

 

“不过,不过。”钟繇到现在才总算用绣着百寿纹的袖子把眼泪擦干,这时他才发现曹荀两人站的极近,广袖下的手好像彼此交握。思及朝上流言,嘴还是比脑子快了一步:“令君明公这……食盒之事……”话到此,钟繇已然后悔。但言既出则难回,钟繇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已然化为神鬼的明公不再具有杀人的能力。

 

没曾想到,听闻此言,两人竟不惊不怒。曹公回视荀彧道:“尘世种种,汉魏之争,在这里已经做不得数了。一个死人如何再匡扶天下大义啊,既如此,若文若不怀恨,不如尽弃前尘,只留取真情在心。”荀彧亦回望,“昨日种种又何必在意,既离阳世,则如新生。在此处已无明公与汉臣彧,只留彧与,孟德。”

 

 

两人举起交叠的手,广袖随动作展开。此时钟繇终于确定,明公和令君的手确实是紧握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止住哽咽的钟繇眼睛又有些酸痛。如果他知道现代词汇,那他就能断定这个症状,叫做“被闪瞎了金刚钛合狗眼”。

 

等了片刻钟繇见两人还没腻歪完,但也不敢打搅。最后还是英勇的曹子桓结束了暧昧气氛:“元常除了带葡萄来,还带了什么?”

 

“对对,”钟繇连忙把布包递给旁边使女,使她为众人分食,“还有当年和公达一起埋下的桂花酒,好些年了,今天总算有个高兴的日子可以启封了。”

 

“既有酒,嘉又如何能不至?”门厅处响起一清朗声音,钟繇今天高兴得有些麻木了。如他所想,郭嘉一身脱洒青衣急行而来,径直到案前端起一杯酒,转了一圈向众人虚虚敬了一敬,便一口饮下。

 

跟在郭嘉后的贾诩这时候才慢悠悠的走到众人跟前。他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对着钟繇一礼,“元常啊,咱们也有几年不见了吧。”

 

“是啊……”钟繇回礼。贾文和已经算是他们这些人中命比较长的了,前几年他们也偶尔聚一聚,聊些旧事。到了这个年纪,有老友相陪就算是对骂也是快活的,可贾诩到底还是没活过他。

 

“之前好不容易让你答应为诩写一幅万寿图,结果还没收到就去了,亏了啊。”贾诩看着钟繇笑得奸诈,“这下可不能再让你欠债了。”

 

钟繇看着贾诩如老狐狸一样的笑容,第一次觉得贾诩这张老脸甚至还有点可爱。

 

 

“奉孝,就算已为幽冥之身,也不能贪杯啊。”钟繇抬眼,暗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见令君阻拦奉孝喝酒的场景。

 

“哎文若,奉孝好不容易能喝个痛快,你就让他喝嘛。”有了曹操介入,成功拦阻了意欲去拿郭嘉酒壶的荀令君。

 

郭嘉等了“圣旨”把酒壶往怀中一揽,满脸含笑望着荀彧眨了眨眼睛,“以前找文若喝酒你总推说公事繁忙,现在没什么事情你还不陪嘉喝酒。不止不陪,还要禁嘉的酒,好过分啊。”

 

“这不是你以前……”荀彧无奈的看着撒娇过后继续饮酒的郭嘉,条件反射的想要说自己对他身体情况的担忧,但又好像马上反应过来已经没有必要。但即使没说完郭嘉依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上前两步给荀彧和曹操斟上酒,又拿起自己的酒杯一敬,“现在能和你们尽情喝酒,嘉真的好高兴,文若就不要管那么严了嘛。”

 

曹公和令君一笑,三人举杯,玉杯“咔”的一声撞出了脆响,清澈的酒液在灯火照应下泛出波光。

 

 

此时,钟繇已经被拉到一边,和贾诩和曹丕一起开起了第N届曹子桓诗歌鉴赏会了。虽然以鉴赏诗歌为主题,但一个毒士,一个曹子桓和一只鸽子的聚会最终不知道会偏题到哪里。三人不多时就开始东扯西扯,再夹杂些久违的互损。

 

钟繇扯着扯着就喝的有些迷离了,醉眼看过去,好像对面的座位处又多了很多人。那个身影好像张将军,那个戴眼罩的肯定是夏侯将军了,还有……钟繇觉得有些可惜,好不容易见面了,自己却已经醉的起不来身见礼了。但既然自己能到此,明天或许还有机会……

 

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文和与文帝的话,钟繇看着众人推杯换盏。明公令君和奉孝三人一如昔日谈笑,对面的将军们划着拳。刚刚文帝好像又问了有关司马懿的什么话,惹得贾文和一阵嘿嘿嘿的奸笑。

 

十年,不,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可能是有过这样的宴会的?钟繇也不敢肯定。没有人会不喜欢欢宴,在座的众人互相之间或许有过不少关于宴会的约定。他们或许在官渡之战前约定过,在赤壁之战前约定过,或是在其他大大小小的战役前约定过。又或许无关战役,只是旧友别离前,在许都,在洛阳,在宛城,在乌巢,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的约定。但这乱世之中命如草芥,向来别离多,相聚少。每次大战成功后都会办宴会,但当时约定的人却是聚不齐了。

 

钟繇不是多愁善感的个性,也早已经被战争和时光教会了麻木。但他却觉得这场欢宴无论举办在仙境,在鬼都,他都会继续到场。他已经老了,生命即将终结,但在此时昭昭天道能赐给他这样一处于废土上造就的锦绣殿堂,能让他履行所有誓约,完成所有约定,把这一生的所有遗憾全部抚平。他唯有感激零涕欣然接受。

 

钟元常渐渐陷入更深层的沉醉中,恍恍惚惚之间,他依然能听到众人的笑语,和仿佛永不停歇的歌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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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主要搞钟繇和荀攸,但上篇居然没有公达正式出场

忽然觉得老年钟元常别有一番滋味啊~

如果有一个地方能和他们相会,我也肯定和元常一样乐不思蜀~

PS:我觉得你猜不到后续和结局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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